编者按
2024年12月6日,中国户外探险领域备受关注的《天地辽阔》在全国上映,因为编剧、导演是杨柳松。
杨柳松,一个在中国户外探险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探险家。他不仅是首个完整探索世界第二大洞穴系统的中国人,更数次穿越大羌塘无人区,还在雨季挑战世界最大峡谷、将秘境风景呈现在世人面前?。他在2010年,推着一辆自行车,历时77天,行程1400公里,成功穿越大羌塘无人区,开创了人类首次单人、无动力、西东横向穿越羌塘的先河。这次前无古人、凶险程度远胜攀登珠峰的探险,被誉为“中国户外运动最伟大的探险旅程”。
2007年,杨柳松历时57天,在雨季穿行雅鲁藏布大峡谷,收获翔实观测记录,写就《结,起点亦是终点》,成为大峡谷探险旅行的经典指南。
2010年9月20日,杨柳松撰写的网文《北方的空地——孤身穿越大羌塘无人区》一经贴出,迅速爆红,阅读量破亿,成为中国当代探险史的一个标志性事件。之后,该网文成功出版,书名为《北方的空地》。2017年,改编自《北方的空地》的电影《七十七天》由赵汉唐执导、主演,成为中国首部票房过亿元的探险电影。
2023年5月,在中国探险协会主办的首届中国探险者大会上,因杨柳松“一腔孤勇的脚步,到洒脱自然的文字,再到立意深远的影像,他始终忠于内心、勇于探索,致力于突破探险的边界、个人的边界。他所秉持的低调、不急功近利的探险态度,以及面对未知的勇士意志,更是启蒙和影响了一代中国人。”而获评“中国十大探险家”之“引领未来探险家”。
大峡谷核心区穿行地图。桑龙(老虎雪山)为后加,他才是喜马拉雅东段最后一座七千米雪山,位置过于隐秘,前两年才得知详情。
进入索松村的弯道口,迎面南迦巴瓦,人要跳下车步行,以免拖拉机动力不足溜车。
两个清晨的初始路段,都是微风习习、迎着朝阳,少年的脚步如此轻快。?
2011年第一次抵达加拉森当,他就像一个人群散去的庙会现场,实则是某种坛城布局。
桃源般的加拉村,在格桑花怒放的院子里便能看见加拉白垒,他是比南迦巴瓦更难看见全貌的山峰。
老巴爱在一段高程结束后,垒上一个小玛尼堆。越是居于林间,越是信仰万物。
遇到马蜂时,老巴用垃圾袋把脑袋包裹住。老巴是我们中最会保护自己的人,这才是高手的表现。从头盔到绑腿,无一不周到。
一切井然有序,在于坚定地前往同一个方向。物资的亏盈从不是决定性因素。
留在白马狗熊的皮划艇,是一位遇难的美国漂流探险家的。雅鲁藏布大峡谷至今没有完成全程漂流,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这都是不可能的任务。
繁盛草木,一直都是整个藏东南区域大量山谷仍保持隐秘的原因。
大部分时间在不见天、不见地的林下灌木中穿梭,这对向导而言需要极高的经验和自信。
神勇老巴是无所不能的峡谷穿行者,这种能力并不需要获取地理知识,或各种宏大的意义。
在江边巨石间攀爬并不是一个明智选择,但他至少视野通透些,也无恼人的虫子。
语言难以穿透巨大的涛声,但洋溢的表情透露着心中的喜悦。
崩巴时常在突遇的险境面前走神,内心像是“我是谁,我在哪,我要干嘛”。
睡在江边有种漂浮感,声音也有重量似的,如棉絮承载着肉身。
老巴独自徘徊江畔,他又是如何理解这喜怒无常的自然世界呢?
人数若太少,难以在不合适的季节穿行峡谷,过河太消耗体力。
最喜欢的一张照片。可能旅行的艰辛就是为了这一刻吧,天地辽阔。
从西兴拉看大峡谷是一个难得的角度,有一种在整体之外看整体的奇妙感。
“内部视角”看大峡谷,云遮雾绕。若一切袒露,也就不仙了。
在一个怀疑努力的时代,坚持,依然是一个崇高品质,你自己若都不坚持,又如何指望他人帮助。
怀疑是秋谷都龙瀑布,这个瀑布从未见过任何图片资料。
能看到的藏布巴东瀑布照片,石头左边都是无水的。这张丰水照保持至今,估计以后也不是这面貌了。
这是国外探险队拍摄的视频截图,水量只有丰水照三分之一,瀑布上方还有个人,可直观感受瀑布高低。
一个神奇的夜晚,老巴居然丢了,亦或是我们三丢了。
桑龙(老虎)雪山,当年不知其地理意义。他实际上是喜马拉雅东段最后一座七千米山峰,在南迦巴瓦东侧,西兴拉身后。由于位置隐秘,只有在峡谷甘代位置可见。其别致的角峰像是一朵空中盛开的莲花。
塌陷的屋顶,然而经卷像是有人打理一样干净整齐。
老巴清理屋子周围杂草,收集雨水饮用。水和火,只有你真的在自然里生存过,才知他们的重要性,以及并非触手可得。
烤火时发现挂在阿旺耳朵上的“肉球”,见怪不怪了。他们只是取下它扔到远处,从不杀生,哪怕吸了自己血的蚂蟥。
寻到过江的吊桥,而“反转”往往都是发生在即将结束之时。
一切都是自然之力,在简单的游戏规则下,创造出五彩斑斓的世界。
峡谷的低处与高处,完全不同的世界。拥有从南极到亚热带的九个垂直植被带,这才是世界上最大、最完整的“植物墙”。
我们的穿行轨迹,不论在高处还是低谷,都是在顺应水流的力量,前往彼此交汇的地方。
早年,峡谷里一直有下毒传闻,可以精确到多少年后哪一天发作。老人家一直笑眯眯地劝我喝酒,今夜的头疼不知是否和她有关??
始终都有随阿旺他们一起走出峡谷、结束旅行的冲动。
多数时间在森林中穿行,被雨水、迷雾、草木包裹,极少时刻有辽阔视野。包括与阿旺他们的告别,也是在一场极为浓稠的晨雾中。但所有人都没怀疑过,我们会再相逢。
加拉白垒和山脚下的门中村同框,五千米的绝对高差。
洗了个头发,神清气爽。人渐衰弱,再难有年轻时的锐气和不屑。
长夜漫漫,多杰编织着箩筐,他是一位极细腻和内敛的旅伴。
烤辣椒,唯一的下饭菜,远没有一位四川朋友的炭烤手撕辣椒惊艳。但辣椒受热爆炸的声音特别喜庆。
秀气的多杰,典型的外表温和、内心狂野。
到访人数更少的绒扎瀑布。同样,因为水量太大,加上下雨,一片朦胧,唯有那巨大的声响至今响彻耳畔。
神秘的奶通,一种荒废与生机并存之美,一种之外与之内同在之境。
一路趟水,破登山鞋里一直灌满冰水的体感,实在太糟糕了。
奶通万千水流,通过此岩隙一泄而去,所有困扰皆因缺乏一个出口。
在奶通的每一步都很艰难,每一步都要耗尽身体热量似的。
我和多杰一直共用一块“喜毯”,夜夜断背山的氛围。
扎曲村能做向导的健壮成年人寥寥无几,均一番说服无果。
回到318国道上的排龙,尘烟恍惚,这既不是结束,也非开始,这是一个可以撤出旅行的中点。显然,人一旦吃顿好的,又会不自觉地做起梦来。那么,继续下去吧。
冬季时,南迦巴瓦反而少雪,在大风肆虐吹打下,裸露出扭曲的岩层。日照金山时,就像一块血肉的切面,展示着他无坚不摧地强大信念。
2022年来到加拉村,遥望峡谷入口,忽然发现加拉白垒山体上有个巨大的“方形图案”,如同一扇隐秘之门。在莲花秘境的感召下,人们始终在寻找一扇通往乐土世界的门。如果有这样一扇门,他一定不是我们所能理解的任何形式。